她抽了几张纸巾擦了眼泪,擤了鼻涕。仔细想了想现在的情况,车辆是反锁的,她必须把驾驶座上的男人推开,才能解开后车门的中控。
    她看着还睁着眼睛的郁宁,轻声问:“我可以把他推出去吗?”
    郁宁其实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,他扛到现在没晕,就是担心小姑娘自己搞不定。听到她的问话,他眨了眨眼睛。
    苏懒懒得到肯定的答案,大着胆子起身将大胡子推了出去。用力的时候,还被那只断手滑了一下。她心里发麻,强迫自己不要低头去看。
    又从副驾驶座爬到了驾驶座,车子已经不能开了。刚刚她着急,一时间忘记了轮胎的情况。路上已经结了冰,正常的车辆都不敢开上路,又何况是现在的情况。
    她迅速将副驾驶位上的食品收拾好,熄掉了车辆引擎,按了下中控锁,然后跳下了驾驶座。
    六个围攻他们的男人,有四个已经冻成了冰雕,就算现在不死,冻上一晚上也必死无疑了。另外两个刚刚被车子撞了,倒在地上哀嚎。
    苏懒懒拉开后车门,看着男人光溜溜满身是血的样子。她想了想,又将车门关上,先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拿下来。又在后备箱的工具箱里,找到了一捆带挂钩的牛皮绳。
    她这个行李箱号称可以承受200斤重的成人,男人伤重,她打算将他放在行李箱上拉着走。
    她把行李箱放在后座门口,牛皮绳穿过行李箱,又回身看了看那两个正在哀嚎的坏人。心里开始天人交战。
    刚刚舍命救她的男人身上光溜溜的,如果这么出去,他就算是扛得住伤口失血,也抗不住冻。可是那两个坏人也是活生生的人,她要是把他们的衣服扒了,他们是不是也会冻死?
    苏懒懒虽然生在农村,但是他们家女孩子少。应该说,自从米国丧心病狂放了毒,这几十年出生的女孩锐减,哪家哪户女孩都不多。
    可悲的是,哪怕是在男女比例大幅度失衡的大环境下,女孩的地位也没有得到太高的提升。男性针对女性的打压和犯罪率,甚至节节攀登。
    为了社会安定,更为了增加出生率。中央之前甚至已经在讨论一妻多夫的新婚姻制度了。这项制度听起来是女性占了上风,但是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,女性再一次在历史的洪流里,走向被圈养,被压榨生育能力的道路。
    在有些偏远地区,为了让家里的儿子能娶上老婆,甚至早早就和其他有女儿的家庭约定,只等孩子长大双方便进行换婚。那些女孩,从小就是家里的私产,为了给兄弟换婚而存在,又哪里有什么人权?
    悲剧从来不是女性造成的,但是女性却往往是最底层的受害人。
    当然,也并不是所有家庭都这样。苏懒懒家里风气向来不错,又是真的心疼闺女。加上兄弟们大都受过良好的教育,大多都在城市讨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