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云子墨也愣了一下,然后很快咬牙骂道:“真是穷疯了!”
    傅柔满脸泪痕,只能转向云子墨求救,希望他能有办法。
    云子墨心疼死了,连忙说:“好柔柔,别哭,别急,我们现在先回别院去,然后找大哥想想办法!大哥很聪明的,一定可以想到办法。”
    然而傅柔听到他这个建议,顿时心凉了半截。
    因为她太清楚,云子恒根本不会帮她!
    果不其然,回去之后云子墨去了云子恒的涤尘居大半个时辰,再出现在傅柔面前的时候,表情为难,支支吾吾的。
    傅柔心里咬牙切齿,又是愤恨又是无力,半晌之后,试探着说道:“哥哥,你不是说你是战王府的公子吗?在朝中也是有官衔的。”
    “而我姐姐只是个百姓,咱们能不能变通一下,以战王府的名义……命令她为我治病?!”
    只要云子墨懂得变通,威逼利诱,以明家任何什么人威胁明无忧,明无忧怎么敢不就犯?
    “这怎么行?!”云子墨立即皱眉说道:“云家家训,不得以权势压人啊!”
    傅柔抿紧了唇,忍无可忍地脱口而出:“那就让我成了这个样子也无所谓吗?你说你要好好照顾我,弥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!”
    “可这两个月,我受伤生病,各种被折腾,都没见你真的为我做过什么!”
    “柔柔,你——”
    云子墨怔了下,完全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傅柔会说出这样含着责怪语气的话来。
    傅柔也意识到自己失控了,别开脸调匀呼吸,艰涩地说道:“抱歉,我不是要怪哥哥的,我只是被自己身上的味道……吓到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怕一辈子都这样,我是个女孩子,要是一辈子都被这味道缠绕,我真的活不下去。”
    “哥哥明白。”云子墨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妹妹,心中很自责,但现在又想不到别的办法,只得劝说道:“明无忧是九哥的救命恩人。”
    “哥哥如果威逼她,九哥肯定不会同意的,到时候,九哥说不定还要迁怒你我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    “明无忧不是就要一点田产铺子吗?你给她就是,咱们云家最不缺的就是产业,而且啊,打从我们四兄弟知道有个妹妹开始,每年都为妹妹存产业做嫁妆,到时候你入了京祭了祖,那些便都是你的了。”
    “那些田产铺子庄子都是京城境内的,不比江州这里的值钱吗?咱们云家的女儿,也不稀罕拿别人的东西,你说对不对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傅柔无言以对。
    但又不得不说,云子墨说的这些话让她很心动。
    京城的产业,当然比江州的好了。
    只要她牢牢地抓住战王独女这个身份,以后要什么没有?
    傅柔咬了咬牙,“好吧,哥哥,你帮我再约她一次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第二次收到李杏林的传话,明无忧并不意外。
    毕竟,真的没有一个女子受得了自己浑身恶臭,傅柔已经攀了高枝,也自然不会对江州地界上的这些产业耿耿于怀了。
    “小姐,咱们现在过去吗?”彩月问。
    “不去。”
    明无忧拖着腮说:“时辰已经不早了,我等会儿要陪爷爷用晚膳,你告诉李杏林,叫傅柔明日准备好了东西去等我。”
    “奴婢明白。”
    明无忧陪着爷爷用了晚膳,说了一会儿话,回到无忧阁的时候,天色彻底暗沉下来。
    “今日行馆那边没送信啊?”明无忧躺上床榻的时候问了一声。ωωw.cascoo.net
    彩月回:“没呢,或许是殿下太忙,所以没顾上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明无忧淡淡应了一声,说:“时辰不早了,你去休息吧,我这就睡了。”
    彩月把床帐放好,小心地关好门窗才退了出去。
    明无忧趴在玉枕上思忖,也不知道慕容御派人去查那个妙卉师太了没有。
    是因为查案,所以忙到没时间与自己回信?
    她的伤口最近在愈合,肩膀那儿有点痒,她忍不住松了松衣襟,探手进去想要挠一下,却听响起了叩门之声。
    那声音很轻,很有节奏,还很熟悉。
    明无忧怔了一下,立即爬起身,小跑着去将门打开。
    当她看到一身黑衣的慕容御立在门前的时候,眉眼全是笑意:“殿下!”
    慕容御的视线落到明无忧的身上,眼底逐渐无比深邃——他这一低头,正好看到她半开的领口,好看的锁骨,以及藕色兜儿挂在脖子上的系带。
    夜风稍冷,吹起明无忧的头发,也吹的她忍不住吸了口气。
    慕容御眉微皱,用自己宽大地衣袖裹住她,迈步进了房间,关上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