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两人折磨到痛苦处,他也曾握着她的手,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,含着惨淡的笑容与她说:“这叫做玄玉匕首。”
    “我九岁带它上战场,杀敌无数,吹毛断发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?用这把刀扎过来,朝着这个位置扎。”
    “这把刀很锋利,不需要你用尽力气,只要轻轻往前一送,匕首便能扎入心脉,要了我的命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,来。”
    那时,他带着醉意,握住明无忧的手毫不犹豫地往他心口捅。
    明无忧被吓呆了,奋力地挣开。
    但他下手太快,匕首划破了衣服,在他心口也留下了伤痕。
    明无忧恨透了他,口不择言地骂:“你要死自己滚远一点死,不要脏我的手!”
    慕容御惨淡一笑,丢了匕首,捏着她的手压在那伤口处,任由伤口鲜血漫延。
    她恨他。
    他便让她亲手折磨他,用最笨拙的方式让她心里能舒畅些微。
    “明无忧。”慕容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“和我一起入京,我们不分开好不好?”
    明无忧回过神来。
    她没有说话,而是把自己投入慕容御的怀中,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。
    慕容御瞬间觉得,自己心口缺了的某一角一下回来了。
    两人静静相拥良久,明无忧慢慢从他怀中退开,“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慕容御配合地起身,把衣裳宽了。
    明无忧看到手臂上那道疤痕完好无缺,并没有因为抱她而裂开。
    她的手轻轻碰了碰伤疤的位置:“痒吗?我让元昊给你带的药膏你有没有用?”
    “有。”慕容御点点头,说完之后见她点点头,就要帮自己披上衣服,忽然又说:“有点痒。”
    明无忧动作一滞,“那我帮你抓一抓。”
    她不敢抓的太厉害,怕刮破了伤口,指腹在伤疤边上轻轻地按着。
    慕容御看着她忽闪如小扇子一样的睫毛,忽然把人又抓来,紧紧抱住,用唇堵住了明无忧所有的声音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回到明家的时候,天都黑了。
    明无忧没有直接去福寿院,而是到了自己的无忧阁镜台前坐下。
    镜子里的女子面若桃花,颊边粉红微露。
    唇瓣红的有点肿,脖子里也有几颗红艳艳的草莓痕迹。
    明无忧左右照了会儿镜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    慕容御这厮,今日当真是疯了一样,抱着自己根本不撒手,自己这副样子可怎么去见人?
    “彩月。”沉吟半晌,明无忧招呼了一声,“你前去看看爷爷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彩月退下去,没一会儿回来说:“老爷子用了晚膳,早早就休息了呢。”
    明无忧松了口气,那便是自己不必去看了。
    彩月又说:“小姐,时辰不早了,您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明无忧点头,吩咐彩月准备热水沐浴之后,爬上了床榻。
    她抱着被子懒懒睡了过去,梦到慕容御今日揽着她不松手的样子,一整夜都仿佛溺在他怀中翻不了身。
    第二日,明无忧脸色发红的起了身。
    洗漱之后,明无忧照了照镜子。
    唇已经恢复原貌。
    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发紫。
    明无忧拿了脂粉过来,仔细地将脖颈上的痕迹遮挡住,整理好自己,带着彩月到福寿院去了。
    自从明无忧重生而来,便紧盯明老爷子的生活起居,照料他的身体。
    这会儿时辰虽然早,明老爷子却已经起了身,拄着拐杖站在廊下逗弄鸟儿。
    “无忧儿来了!”瞧见明无忧进来,老人眉开眼笑:“来,正好随爷爷一起用早膳。”
    明无忧微笑着上前去,扶着爷爷从廊下到了院内的石桌边,拿过忠叔手上的绣花软垫,垫在石凳上,才扶着爷爷坐下。
    “爷爷这几日感觉怎么样?”明无忧的手切上老人的脉搏。
    “爷爷好的很。”明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:“早睡早起,神清气爽,每日饭量也好了许多呢,这都要多亏我家无忧儿认真照顾爷爷。”
    明无忧确定老人脉搏一切稳妥,笑盈盈地说道:“是爷爷命中注定福寿绵长,所以身子骨恢复起来才这么快!”
    “无忧儿真会说话。”
    老人夸赞着,和明无忧一起用了早膳。
    明无忧一边给爷爷打扇子,一边说:“爷爷,我打算入京。”
    “入京?”老人喝茶的手微微一顿,问道:“什么时候?”